赫连阳舞咬碎了一口银牙,随即想到了什么,嘴角一记轻蔑的笑,“可不是忙的紧,每日的恩客络绎不绝,你们二人怕是累坏了吧,天人之姿如何,才情过人又当如何,不过是烟花柳巷里的一朵野花,上不得台面,一双玉臂万人枕,当真是忙的很。”
如果刚才的话还算客气,这一番话就真的是露骨,刻薄,不留情面了。
世人皆知倾楼之人,卖艺不卖身,除了琴倾和初月二人,其他的小厮丫鬟姑娘,都是无颜几人,从各处带回来的穷苦失意人,和之前不愿走无处去的姑娘。
赫连阳舞如此说法,实在太过分,这一下台下的看客更是哗然,一国公主如此说话,确有失教养,一些脾气急躁的小厮,都已经咬了牙,红了眼,几个年岁小的小姑娘,更是险些掉了泪,若是有活路,谁愿意来这烟花之地?
还好是落到倾楼,卖艺不卖身的,有了些安慰,但到底世人眼里嘴里,还是有些不干不净,现如今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污蔑,让她们日后如何见人?
琴倾云淡风轻,连眉都没皱一下了,仿若没听见刚才直白的近乎辱骂的讽刺,初月也是嗤笑一声,没有赫连阳舞想象的恼羞成怒,琴倾的云淡风轻,初月的不以为意,更是显出了赫连阳舞的急躁沉不住气。
台下的看客,胆子大的已经开始指指点点,毕竟琴倾初月不说别的,光看着就比赫连阳舞美多了,美女总是让人怜惜的,就算是再不济也是天朝子民,岂容她赫连阳舞一个异国公主,如此指手画脚,随意辱骂!
赫连阳舞也是明显感觉到,如今局势对她的不利,本以为只是两个花楼女子不足为惧,没有想到,这两个女子如此得人心,更何况这是天朝,不是她西凉,她耍公主的派头,天高皇帝远,人家根本就不买账。
一时间听着台下,越来越大声的嬉笑,看着眼前两个女子似是在看她笑话,哪怕是琴倾的面纱之下,赫连阳舞似也看到了那嘴角轻蔑的弧度,一时间急红了脸,从小养尊处优,身前的人不是阿谀奉承,就是刻意讨好,哪里见着过如今这阵仗。
过了好一会儿,初月捻起肩头的一缕青丝,置于指尖把玩,口中随意的说:“阳舞公主这话说的可是伤人心,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二人对于公主以礼相待,天下之大,我们一介弱女子,但凡有条活路,谁愿来这烟花柳巷,倒是我这主子怜我们,天下皆知我倾楼女子,皆是卖艺不卖身的,公主如此说辞,怕是孤落寡闻了,想也是,到底是西凉公主,可能对于我们天朝知之甚少,也合情理。”
赫连阳舞说的话尖刻,初月也是把话说到了明面上,这一番话说的毫不客气,还捎带着划清了界线,一句西凉公主,对于我们天朝知之甚少,只这一句,便是有了远近。
人大多如此,在没有敌人的时候,表面的朋友,也可能成为敌人,但是一旦有了敌人,那一切可团结可笼络的,稍有关系的都是亲人。
若说赫连阳舞,是一名出色的战术家,那么初月便当之无愧是一名出色的战略家,一字之差,相隔千里,一个是纸上谈兵的书生,一个是驰骋疆场的将军,高下立见!
今日所见,让一众人对于初月刮目相看,轩辕星随意取的倾楼之名,本就与琴倾之名不谋而合,似这倾楼为她而落,更是有些才子书生,敬琴倾学识渊博。
众人便先入为主的认为,同为花魁的初月,只是样貌出众,如今看这一身红衣,妖娆绝美绝媚的女子,不只天人之姿,倾国倾城,这一句句的话,回的当下便看出见识。
琴倾姑娘才情过人,这妖媚过人的初月姑娘,却也不是草包,倾楼此时便又是刮起了一阵风潮,席卷天下,无人得知风潮中央的是两个小女子,一个是天朝公主轩辕星,一个是王府嫡女楚无颜,深闺之中也不输儿郎!
赫连阳舞脸上怒气更盛,但也知道嘴皮子上的功夫,再给她一个赫连阳舞,也不是初月的对手,便把目标转到了在一旁不言不语,漫不经心的琴倾身上,“我要和你比一比。”芊芊玉指直直指向的是,一旁的一身白衣。
“比什么!”琴倾淡淡开口,声音如她的人一般,清雅空灵,如一汪清泉,沁人心脾。
“琴棋书画随你挑选。”赫连阳舞语气里满是笃定的自信。
“素闻阳舞公主幼时,便是因一副百鸟图扬名,我们今日便比这画如何?”
“呵,我劝你换一个,世人皆知琴棋书画我样样皆通,样样皆不俗,这画更是出类拔萃,师承名门之后。”
“世人皆知,我便也知,刚才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