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城终年被阴郁笼罩,白薠所见过的景色大多都是一片灰色,可别提什么阳光普照,万物自由生长,想多了就是奢侈。
只是今夜她除了个修为不浅的蛇女,难得的月清淡,风徐徐。
风吹过颓垣废址之上的野草,在百鬼随行的窥视下,她穿过了破落的城门。
走出城门,她如同脱缰的野马,开始自由的飞行。她的飞行之术向来不错,只是很少有用武之地。
获得自由,白薠是不管不顾的开始自由飞翔,完全将白门禁止出城的规矩抛之脑后。
不知飞了多久,她落入了丛林深处,一片迷雾虚幻之中。
若是她猜得不错,这座山应当是灵伯山,也就是白家祖庙的所在。很不幸的是,出城是白门的禁忌,进入灵伯山也是白门所不允许的。
只是事到如今,她也只能一不做二不休,将白门的第三条禁忌一起犯了——那就是进入祖庙。
只怪今晚夜色太过醉人,以至于她如此胆大包天。
灵伯山上寂静异常,比之荒城的百妖齐聚的盛况,显得凄凉了很多,不过也多了一分新奇。
不知在丛林里闯了多久,一座庙宇露出了尖尖角。
剥开层层叠叠的茂密丛林,她一口气停在了白家祖庙门前。还未喘一口气,雕刻着驱邪古文的大门却是缓缓的开了,没有一点儿的声响。
像是里头有人知道她来了,引着她进去。
如此盛情邀请,白薠没有拒绝的理由,再者这种临阵脱逃的行为绝对不会在她的身上发生。
若是于她生命安全有异,那就要两说了。
里头漆黑一片,却又在她迈进一只脚的时候层层叠叠的壁灯一瞬间点亮。光亮点亮祖庙内部的情形,偌大的正殿,据说雕刻的是白家各位先辈的石像。
被这数不清的石像注视着,白薠心里有些犯嘀咕,“各位先辈莫怪,后辈白薠今晚前来叨扰,勿怪勿怪!”
对这些先辈的石像拜了拜,她心里的那点心虚得到了宽慰。
她觉得,先辈们总不见得同她这个小后辈计较些什么。
只是打脸来得很快,迎面一道猛烈的风刮了过来。准确的说是一道修为深厚的驱逐之术,仿佛一张无形的网,照这速度能够将她毫不留情的刮出去。
白薠认命的闭上了眼睛,想着她待会儿再爬进来好了,总能用这一片赤诚之心感动这些石像先辈的。
也不知是她的“赤诚之心”还是怎么的,驱逐之术只是猛烈的刮动了她的玄衣,吹散了她那一头绾成少年模样的发式,三千青丝随风散落……
“各位在座的先辈,你们吓唬我这个后辈也就是了,为何要戏弄我的头发?”
白薠摸了摸自己的长发,一脸无语的挑了挑眉。
虽然这些石像是白家的先辈,但也不能奢望他们能够回答她的问题。白薠索性不再看这些石像先辈,一双眸子往大殿四周瞧了瞧,眸光定格在了一道石门上。
石门看起来是密封的,但伸手一推,石门之后是一条黑色的密道。
伸手揭了一个壁灯,白薠开始了今晚的奇妙冒险。
密道很小,仅能容纳她一人。不知走了多久,这条密道总算是走到了头。而密道的尽头竟然是一处世外桃源的仙境!
……
阳光倾洒,一片桃林近在眼前。
地面上更是仙气洋溢,似落在地上的白云,就踩在她的脚下。
“我们白家竟有这样的好地方?藏起来实在是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白薠叹息。
“这是白家历代掌门死去的葬身之地,可不是什么值得惋惜的世外桃源。以血肉浇灌桃花,桃花自然开得格外鲜亮夺目。”
这声音格外低沉,历尽沧桑的沉淀。
“不知是哪位前辈在说话,何不现身同晚辈……切磋切磋。”白薠并不觉得害怕,反倒是十分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一树桃花散落了花瓣,花瓣化成了一道白色的身影,他就站在树下,身形修长,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白薠这个名字还是老朽为你起的,当年还未出世的孩子已经到能够同先辈叫板的年纪了。”
白衣长者走近,却是个看起来不过三十上下的美大叔。
“如此说来,晚辈该谢谢前辈赐名。只是不知道大叔你是……”这位美大叔是谁,看起来深不可测。
“老朽死了也有三百多年了,当年将大妖怪封印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