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走到了床边,悄悄的打量他,继而用窃窃私语的语调,“师父,宫里有人传旨来了。”
半躺着的人没有反应,连长长的睫毛都没有丝毫装睡的嫌疑。
看来果真是累了,只能让外边的人等着了。
想着,墨白白拿着手里的书就要转身往外走,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了手腕,继而她栽倒在了他的怀里。手的主人将她抱住,手固定在她的纤腰上,耳边传来低醇好听的声音有些睡意朦胧。
“陪我一会儿。”
第一次,他对她提出这样的要求。
也是第一次,两人之间的亲密这么的……暧昧。
墨白白算是墨骅养大的,她从小是个孤儿,五岁跟着他住在桁山上。即便是小时候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并不算近,墨白白不像孩子那样对他撒娇,有时偶尔害怕一个人晚上睡觉也会爬上他的床榻,但她大多时候也会被他拎出去。
这个时候她乖巧的窝在他的怀里,感觉他似乎心情不大好。她歪了歪头,想看看他的脸,“师父,你怎么了。”
“别动。”墨骅闭着双眸,抱在怀里的是让他感到十分安心的人,第一次感到有所依靠。
“师父你有心事哦,都不告诉我么。”她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他的手很大,手背有些凉凉的触感。
面对她,有些事似乎可以娓娓道来。
“想到一些事情,你还记得和白薠一起来府的那个人吗。”
墨白白点了点头,“你是说小仙长。这么奇怪的外号,想不记住都难。”
“二十多年前我曾见过他,他的样子一点都没变。”
……
确切的说是二十二年前,那时他不过三岁,那时他还不知道自己同大罗皇室有什么样的牵扯,他不过是农家养成的一个比较聪明可爱的孩子。
那时一个雨天,天阴沉沉的,村里突然来了一伙人,他们出手狠辣,将村里的人都杀了,而他的父母当着他的面被砍下了头颅。哦,确切的说是他的养父母。
不过那又如何,那是爱着他的普通人家。一村人唯独他活了下来,他被送上了桁山,见到了衣着华丽的妇人。那妇人说他是她的孩子,而他被恶人抢走了,以至于他流落民间。
那时他虽然才三岁,却早已表现出与同龄人的不同之处,他的记忆力很好,脑子也很聪明。三岁的孩童揭穿了华服妇人的谎言,而那华服妇人就是大罗皇后,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大约觉得他尚有利用价值,他们找来了一个术士想要洗去他的记忆,那术士就是小仙长。小仙长为人怪异,他打着为他洗去记忆的旗号却反其道而行之,他加深了他的记忆,让他时刻谨记他生母丑恶的嘴脸。
他当然能够记住,就这样一步一步的用二十多年的时间达成当日所愿。
“我猜师父小时候一定长得很可爱很漂亮对不对,像是颗白糯米团子,真想看看师父小时候的样子。”心疼他的遭遇,她覆在他手背上的手紧了紧,希望能给他一些力量。“师父,你做得很好啊,为什么不开心。”
“我没有不开心,只要抱你一会儿就好了。”
“好,你想抱多久都可以。”墨白白用头蹭了蹭他的胸膛,“师父啊,不论师父做什么,白白都会陪着你的。”
房间里安静了,墨白白安静了。
大约是墨骅的怀抱太过安逸,她竟慢慢的睡着了,均匀的呼吸轻轻缓缓,熟睡的少女脸上染上了娇俏可人。
看着少女的睡颜,墨骅的心跳有些异样,不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异常,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怀中的少女永远不能放开的感觉。这大约是占有欲么?
却说大罗太子的婚期已经提上日程,大罗皇帝怕自己身体一病不起,将太子的婚期定在五日后。时间有些匆忙,但此等大婚举国上下不敢懈怠,大罗国中弥漫着喜气。
若说有什么不同,大罗皇后的行为便有些怪异,爱子成亲在即,她却在凤宫里避世不出,惹来不少的闲言碎语。
“你做了什么,我记得不错的话,那日你去了凤宫。”白薠打量身旁的小仙长。
“你主动和我说话呢。”小仙长一脸笑意的看向白薠,“是在关心我么。”
“你乐意这样想我也没意见。”
“我啊,是去报仇。”
“嗯?”
“有的人,有那富贵命却没有享受的命。”
想起大罗皇后疯疯癫癫的模样他就心情舒畅,积压了二十多年的那一口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