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昨晚和楚穆湳聊天的种种,不得不说楚穆湳还是有些了解她的。
就他对她表明心意这一点来说,她只能遗憾他喜欢错了人,她未曾喜欢过什么人自然无法体会他是何种心情。现在她只有一种‘她当他是兄弟他却想泡她’的诧异,她自己都不大清楚自己身上哪里有讨人喜欢的地方。
只能说,她对自己的了解还是很通透很客观的。
回忆仿佛宿醉,令人头疼。
而让她有宿醉错觉的楚穆湳竟然一早就到了她的门前,“来为你送行,以你的性子恐怕我们以后难再见。”
“你这么说好像我很没良心似的。”白薠不满。
“我不知道去哪里见你,但你一定知道我在哪儿。”大罗国是他的安身立命之地。
“你这样眼巴巴等着我的架势,我哪里还敢回来。楚穆湳,我们的缘分尽了,你珍重。”
不是楚穆湳太煽情就是她太没心没肺,只是她觉得她和楚穆湳没有再见面的理由,再者她这一路也不是去玩耍的,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走回头路。
白薠驾着马车离开了大罗国,让想要送行的墨白白扑了个空。
墨白白来得并不迟,是白薠离开的太早,并没有给她送行的机会。
“美人大师真是洒脱。”
连带宫里皇上派来的人也没有见到那位捉妖者,却说大罗皇帝在太子大婚的第二日身体果然有所好转,脑袋清醒了很多,也能下床走上两步。由此大罗皇帝对白薠的‘冲喜之说’十分信服。
这在白薠看来只是他的心理作用,往坏了说是‘回光返照’。不过那皇帝若是好生老实的将养着,也还有好几年可活。若是反之……那白白就有可能成为大罗尊贵的皇后,也是年纪最年轻的皇后。
北渚,极寒之地。
妖王的阁楼下有一处冰泉水,泉水中养着一群双尾蛇。这些蛇长着一指长的尖牙,过身体总长一半的地方生着两条尾巴,那尾巴似链绳一般,若是被缠上就逃无可逃。
缪仙饶有兴致的喂养她的宠儿,黑色面纱之下的嘴角似乎若有若无的带着笑意。
她今日穿了件红色的斗篷,上边很应景的绘了蛇形的纹路,蛇形交错,隐约可见蛇眸冷光闪现。那冷光同她黑色眸中的不一样,她的眸子看起来很纯净,如同二八年华的少女般纯净。
她的兴致看起来很高,伸出白皙小巧的手,露出了一截纤细的手腕。在她手抬起来的时候,泉水中一尾双尾蛇破水而出,它缠上了那纤细的手腕,红色的信子在长牙中闪现。
“他们是不是已经离开大罗国了,该轮到扶灵国了吧。”
缪仙把玩双尾蛇,萝莉样的少女同冷血的双尾蛇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萌。
“您说得没错。”一旁的鬼观流道。
“那我该为他们准备一份大礼,在他们到达扶灵国之前。”缪仙低头,额前的额珠晃动着,“大罗国的事儿我们没插手,也算是给西鹫宫一个面子,之后的事情谁都别想再插一脚。”
据她所知,西鹫宫的小仙长在大罗国有些私人恩怨,所以她才放慢了步调没有在大罗国插上一脚。但这并不代表她已经玩够了……
“阙山那边我记得是九头鹫的领地,那些个家伙最是难缠,若是被他们遇上了一定是一出好戏。”
“属下明白您的意思。”
“对了,听说那边捉妖人也频繁出现,也是时候让长无绝在他们面前露露脸了。”
“您的意思是……”
“捉妖一族不是容不下妖类吗,那就让他们知道竟然有同族在保护他们容不下的东西,同根生互相残杀必有一伤,也让我看看白氏一族的后人有什么厉害的地方。”
缪仙像是想到了她所预见的画面,纯净的眸中笑意更甚。
也是这个时候,她手上的力道突然加重了,缠绕在她手上的双尾蛇突然用长牙刺了她一下,缪仙的手背上顿时滑出了鲜血。
“殿下!”
缪仙无所谓的对鬼观流摆了摆手,她将手上的双尾蛇扔进了冰泉中,“冷血的东西就是难养熟。”
……
途径阙山,已经是夜幕降临时分。
好在月色极佳,荒野之中也不至于一片漆黑难辨。
白薠驾着马车想找一处似乎露宿的地方,只是阙山一片荒芜,树木更是光秃秃的过早迈入寒冬的模样。终于,她找到了一处水源之地,只是四周枯树交缠,看起来似编织的牢笼。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