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那位传闻中的将军该是长得凶神恶煞,要不就是性格怪异到娶不到老婆,没想到这位将军比哥哥你长得还好看。”
白薠毫不吝啬赞美之词,成功的吸引了金武将军的目光。
金武将军果然没再提仙八色鸫那茬儿,而是对她问道,“你也是捉妖人?”
“将军觉得我看起来不像?”
“你比你哥哥更像捉妖人,机灵。”
白薠不知道这个将军是不是真的在夸奖她,至少表面上听起来算是个称赞。而且,这个将军好像并不难相处,虽然冷淡,不至于叫人莫名生厌。
“将军可会看面相,能看得出歹人善人,能得出人的好与坏?”
“于本将军有利者即为好,于本将军有威胁者即为坏。”金武将军道,“还是在你们捉妖人看来,天下妖物异类都该杀尽,不论所谓的好与坏善与恶。”
“将军口中的捉妖人还真的存在,前几日我就遇见了这么不讲理的。不过在我看来,若是真要做到遇鬼杀鬼遇妖灭妖,天下妖物何其多,真要做到那般着实多此一举。倒不如从中挑选极恶之徒,于妖于人来说都是美事一桩。”
总的来说,这场晚膳下来,白薠倒是和金武将军聊上了几句,之后金武将军就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提早离席了。
金武将军这个让人忌惮的角色一走,丰十霄也就活络了很多。
“小薠妹子不错啊,面对我们将军的时候从容不迫不卑不亢,不说我手底下的小将,就是将军手下的将领也不敢和将军这么闲聊。”丰十霄颇为敬佩的看着白薠。
本以为是个天真烂漫年纪涉世不深的小姑娘,没想到能有这样的气魄和处事风格,也难怪能和将军说上好些话。
白薠做天真少女的姿态应付了两句,好似她方才所说所做不过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而已。
倒是丰十霄又找白木羽拼酒去了,两人喝了不少的酒,到了离开酒楼的时候偏生两人脸上都无什么醉意,好似方才他们一瓶一瓶喝下去的是水。
黑夜里的丰将军府,笼罩在一层月光之下。
累了一整天,白木羽急着去洗漱歇息了,反倒是白薠越累越精神,到了丰十霄府里给她备下的院子里倒是不急着歇息。
绕着假山来到了府里的水榭,水里倒映着一轮弯月,倒映着高高的假山。
“这府邸真好,不过比不上金武将军府邸的气派。”白薠伸了个懒腰,浑身上下懒懒的,但她并不想去睡觉。
这两日还可以放松放松,到了后边恐怕就棘手了,得打起精神来。
她转了个身就坐在了水上亭子的墩子上,双腿一伸,后背靠着亭柱子,好不惬意。
“长无绝,你怎么不去休息?跟着我是怕我迷路还是你也睡不着。”她歪了歪头,饶有兴致的瞧着站在亭子里的长无绝,“过来坐,我们说说话儿。”
她指了指自己后背的柱子处,“你站那儿我看着都嫌累。”
长无绝没理她,而是道,“白氏一族何时出了你这样论妖好坏之徒,三百多年前可不是这样的。”
看样子他是想起了旧仇,大约对白氏一族联手缪仙对付他而耿耿于怀。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小气,这样的仇别说三百年,就是三千年也得记着。
因为他们白氏一族也得一直记着!
就算如此,眼下她更想逗逗他,“长无绝,你觉得自己是个好妖怪吗?”
“于人类而言,妖魔没有好坏善恶,只是异类。”
“那于妖魔而言,人类也是异类。在现在的妖王缪仙看来就是如此,否则妖王也不会放任妖魔横行人类世界不管不问。”说到此处,白薠舒服的翘起了腿,“可是呢,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最多人类在你看来就是渺小无用的蠢货,你不屑理会。”
像是长无绝这种顶级大妖怪,处于生物链的高处,自然不屑于同渺小生物计较什么。
“而且那位做了孽的先辈早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在为你解除封印之前我见过他,那位先辈是真的惨,英年早逝不说,缪仙做了妖王,驚尤做了大仙长,唯独他枯守着白氏一族的祖庙度日,和你被封印祖庙三百多年的惨样没什么分别。”说着,白薠不由为白无泷掬了一把同情泪。
以她的意思,这两个都惨到半斤八两了,还是不要互相伤害的好。
长无绝没说什么,白薠便打了个哈欠,然后拉着他回房睡觉。
……
静静深夜,房里烛光惺忪似的,隐隐约约叫人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