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清江书院来参加县试的人可不少,一部分是想下场来试试深浅,还有小部分是对蒙元基当初收郁危为关门弟子不满,故而想来和郁危比划一下。
苏逸尘便是对郁危不满中的一个。
郁危是蒙元基的关门弟子,他写的文章极少会被拿出来给其他学生们传阅。
蒙元基之前同温阮说,虽说文无第一,但是读书人都有心气,也会认为自己的文章比别人写的好,若是受打击太大,会一蹶不起。
说直接点就是,郁危的文章写的很好,放出去给别人看,怕伤了这些人的自尊。
温阮并不是个有文采的人,她看不懂郁危的文章,只觉得郁危写的字秀润华美、正雅圆融、字字精准,像是印刷出来的一样。
也是因为见过郁危的字,她那时恍然大悟,原来她当初给弟弟温小笙买的书,其实都是郁危抄写的,难怪会卖那么贵!
之前,她还有些心疼买书花了那么多银子,后来想着这些银子被郁危赚了,也就没那么心痛了!
温阮跟着郁危、彭昼上了马车后,彭昼又开始嘀咕,他说,“还好之前郁兄让我多背了一些书,这次居然都考到了,可是我第三场发挥的并不算好,有几个字似乎还写错了!”
“潘瑞比我更倒霉一些,他说有些书都没背牢,他父亲可是举人,居然也不提点自己儿子一点!”
即使过去了几天,彭昼心里依旧忐忑不安,说起考场上的事,依旧心有余悸。
“你呢?”彭昼问,“这次你有把握拿案首吗?”
郁危抬起头看向彭昼,“我把卷纸都答完了!”
彭昼哀嚎一声,“你这回答了等于白回答啊!”
“我希望你是案首,可千万不要是苏逸尘,我在你身上可是押了五两银子呢!”
温阮本来没想掺和话题,她再次听到银子的时候,眼前一亮,“彭公子,若是我夫君拿了案首,这五两银子能赚多少!”
彭昼立即笑着比划了一个数字。
“二十两?”
彭昼点头,“除了我的本金五两外,还能赚二十两!”
即使温阮如今卖霜糖和冰糖能赚不少银子,她依旧被这二十两吸引了注意力,因为这钱来的太轻松了。
彭昼洋洋得意,像是他自己夺了案首一样,“我看过郁兄写的文章,当真是行云流水,字字珠玉!”
郁危听着,无奈的笑了笑,“你说的太夸张了!”
“瞧着吧!”彭昼拍了拍胸脯,“我反正信你一定能拿案首,苏逸尘没门!”
……
等马车在县衙门口停下的时候,周围已经站了一群人。
彭昼的眼睛好,迅速的从人群里找到了之前和他互保的几个人。
“谷舒明、潘瑞、蒋镇、阳广深!”彭昼指着身边的人,一一道,“这位是郁兄的妻子温氏!”
“嫂子!这些人除了潘瑞,都是清江书院的学子,我们几个关系可好了!”
温阮对着众人行礼,淡淡一笑。
这几个人也是笑了笑,随便说了几句后,便没有说话了。
其中,谷舒明的脸色最难看,瞧着有些苍白。他的父亲站在他的身后,在瞧见温阮后,又把谷舒明往他身边拽了拽,似乎碰上温阮会沾染晦气似的。
阳广深倒是多和温阮说了几句话,他身上穿的是棉布,在这几个人里穿着最普通,瞧着也是乡下人,且家境并不富裕。
“怎么还不放榜啊?”
“还要等一会!”
“等着吧,也快了!”
就在这个时候,谷舒明的父亲突然开口了,他说,“明哥儿,那边是不是你的师兄?”
众人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苏逸尘穿着一件灰色的大氅站在远处。
“嗯!”谷舒明应了一声,“是!”
谷舒明的父亲说,“既然是你师兄,你应该过去和他打个招呼,这是礼仪!”
谷舒明似乎很是不愿意,他本来苍白的脸t更是没有半点血色,可是在他的父亲皱眉的时候,谷舒明却意外的回答,“父亲说的是!”
“明哥儿你是最懂礼的!”谷舒明的父亲点了点头,很是满意的看着周围站着的人,“诸位一起去?”
他这句话,不像是在和众人商议,反而像是在吩咐。
不止温阮听的不舒服,连彭昼都开始皱眉了。
按理说,苏逸尘见到郁危还要喊一声师兄呢,若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