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不是相信就能解决的事情。
离乡试开始没几天了,他也来不及写信给蒙元基了,如今能劝郁危回头的,也只有温阮了。
“阮丫头……老朽也不瞒你了,我在京城多年,见了不知道多少读书人!”文老大夫说,“有些人年少的时候,也被称作是神童,可是结果考了一辈子,也不能考考个举人回去!国子监里拔尖的学子比比皆是,可敢这么考的,没有一个人!”
“院试和乡试,真的不一样!”
温阮并不是古代人,她自然不明白文老大夫说的区别在哪里。
她会如此的坚定,是因为郁危说,让她相信他。
他说,想去试试。
温阮想的简单,郁危说想去试试,那么她就让郁危去试试,况且,她对郁危很有信心。
当然,就算考不上也没关系,她能赚银子、也会养家,郁危想考多少次就考多少次。
“你……手里是不是太紧了?”
文老大夫突然问。
温阮摇头,“我手里怎么会紧?”
文老大夫:“……”
万恶的有钱人。
如今的温阮的确比他有钱。
文老大夫想了想,又沉默了许久才开口,“我想,郁三这次一定要去参加乡试,是不是想着来一次彭州府要花不少银子。他不愿意再花你们的银子,故而才会想着要去参加乡试的!”
温阮否认了这种说话,“三哥抄的书可值钱了,他能自己赚钱!”
“而且,还有人求他的字画,给的价也不低!”
只要郁危愿意,还真能赚到不少的银子。
不过,文老大夫的这一番话,也提醒了温阮。
郁危是着急向上爬的,他这么做自然不是为了证明什么,而是想在保护什么一样。
温阮下意识就想到,郁危是为了自己。
毕竟,京城的消息传了过来,她如今和裴家在一条船上,而和江家也成了仇人。
可即使是裴家,也不一定能完全的靠得住,故而郁危才会急着向上走——
温阮想明白了,便让许长游给自己准备了马车,朝着城内就赶了回去。
只是,很不凑巧。
今儿刚好九渊先生也回城里,故而城门外堵了一长串马车。
阿莲去前面瞧了一眼,回来和温阮说,“怕是还要再等小半个时辰!”
九渊先生的到来,让不少权贵们都赶紧跟着来了,裴知府怕出事,故而让衙役们再盘查进城的马车就更严格了。
“没事!”温阮对阿莲说,“你先休息下!”
她心里急着想见郁危,可她挑起帘子,只能看见一长串的马车。
这里的马车什么样子的都有,像她坐着的就是一架极其普通的灰色马车,极其不显眼。
而在离她不远处的马车,却是十分的华丽。
即使隔着一些距离,依旧能闻见那橘黄色的马车内传来的一阵阵的香料的气息,而站在马车外的侍女们,个个生的端庄,穿着的衣裳也是用上好的绸缎制成的。
温阮瞧了瞧那马车的车轱辘,想着这马车也未必是最好。
若是在车轱辘上镶一圈橡胶,这防震会好许多。
她放下帘子,心里却开始想着要做一辆与众不同的马车了,等郁危出行的时候,便可以坐在她做的马车内。
然而没过多久,便有一个少女的声音在车外响起,“请问,马车内是郁三太太吗?”
“你是谁?”
阿莲皱眉问。
少女声音依旧甜甜的,她说,“我家主子乃是顺州赵家的嫡女,今儿碰巧遇见郁三太太,便让我送来帖子,说过些日子会去拜访郁三太太。”
阿莲,“你家主子?谁!”
少女显然没想到这人还会再继续追问。
眼前站着的马夫是个看似有些强壮的侍女,可那双湛蓝色的眼眸,便等于告诉了众人,这是一个野蛮的西洋人。
无论是西域人、还是西洋人,在大越朝的人眼里,都是野蛮无礼的存在。
少女有些不悦,“我家主子是顺州赵家嫡女!”
“顺州的赵家不少,而赵家的嫡女更多,我哪里知道你说的是谁?你家主子没名字吗?”阿莲有些不高兴。
这些日子,也有人来见温阮。
无论是男是女,他们都会自报家门,哪有这样报身份的?
而且,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