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枝左右看了看,从怀里取出 一封信来:“姑娘,前几日有人送信给姑娘,胡三儿那混球居然压着没给,要不是院里的于妈妈看见,咱连个信儿都不知晓!”
莲月心指甲掐进掌心,这些狗奴才,真拿她不当主子看,敢私下克扣她的信件。
早晚有一天,她要这些人好看。
她压下心头愤怒,接过连枝手中的信件,赫然发现是赵彦之给她的。
赵彦之!
她这才想起来,先前信件往来之时,赵彦之说他考中了举人,要参加来年的会试,算算时间,应该已经到盛京了。
“你去打听一下,看看这位赵公子,眼下住在哪里!”
连枝有些担心道:“姑娘,您已经和宁王.......”
莲月心眼神冰冷:“不过是从前乡下故人,前来盛京赶考,便是宁王知道又如何!”
连枝低头不敢再有言语,她不想如连翘一般,落得无人照管的下场。
庆安伯六十大寿,自然是要大肆庆祝的,满盛京权贵,几乎人人都接到了庆安伯府的请柬。
薛故接到庆安伯府的帖子后问秦觅:“庆安伯六十大寿,你去吗?”
秦觅想也不想道:“不去!”
玉团儿犹疑道:“你从前好歹在那里生活了十几年,这要是不去,会不会被人说嘴!”
秦觅哼了一声:“爱说说去,我被人说嘴的地方,可太多了,要计较都计较不过来!”
从出身到行事,再到薛故这个夫君,她走的每一步,都让人诟病不已,要计较这些委实没工夫。
薛故将帖子丢在一边:“不想去就不去,区区庆安伯府,还不至于让你去费心思!”
尤其还有那样一个心思龌龊之人,在一旁虎视眈眈,薛故想着心里都不舒服。
冬至过后便是年关,酒楼生意一日比一日忙。
就连黄三媳妇都搬到了酒楼后院,孩子睡着了,就顺道摘摘菜洗个碗啥的,能帮着干一点是一点。
玉团儿和苏琼娘每日都是早出晚归,冯宝文都很难见到她娘一会儿了。
秦觅也很忙,天气太冷,猎户出山一趟不易,店里生意好了,这需求量就大了,猎户供不上,她就得自己出手了。
好在有初一这个帮手,每次都能满载而归。
薛故对她总是进山不放心:“我直接让人给你打就是,何苦你日日跑来跑去!”
秦觅将箭支装进箭筒里,白了他一眼:“你的人帮我打?我挣那点钱,够给他们工钱吗?”
别以为,她不知道薛故手下都是些什么人,说是龙翎卫,可她还是能区分一些的,有些根本就是他自己的暗卫,也不知这些暗卫是谁给养出来的,个个身手不凡,还神出鬼没的。
想到此,她就不免想起,当初在道观时常出入的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
她先前以为是邱铮,后来见邱铮的次数多了,她就知道,那个人不是邱铮。
一想起黑衣人,她不免又想起了,当初救走洪天磊的黑衣人,还有洪天磊母子俩,至今下落不明,这人是藏到哪儿去了。
盛京西郊的贫民窟里,于妈妈敲开了院门。
来人警惕的看了看她身后,这才打开门让她进去。
“喏,这是过年的银钱,如今姑娘不方便,你且省着些用,用完了咱可没法子再给你送钱了!”
年轻人将钱袋子掂了掂:“就给这么几个钱?当是打发叫花子呢!”
于妈妈讥笑:“您跟叫花子可不一样,人叫花子还知道拿个碗,拖跟棍儿满街与人说好话呢!”
“您可倒好,成日里拽得跟大爷一样,就等着人送钱过来,您当您还是通州那会,人听着名儿都得吓一哆嗦的洪三爷不成!”
年轻人正是消失已久的洪天磊,他听着于妈妈的奚落也不生气,就这么看着于妈妈笑,笑得于妈妈心头发毛。
“洪三爷,我们家姑娘也不容易,您也该是知道的,眼下又许了宁王殿下,以后出入都不容易了,还请您多多体谅体谅!”
“体谅?”洪天磊轻笑:“我倒是想体谅她来着,可冬日苦寒,吃穿不易,我娘还生病了,这么些银子只怕是不够啊!”
于妈妈不高兴道:“这银子搁寻常人家,也不是一笔小钱了,洪三爷若是打算精细着,也是够的!”
她说着就打算要走,真是晦气,要不是姑娘给的赏钱多,她才不想来走这一遭。
“你告诉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