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三齐耐着性子解释,“外头人想吃一口盐还不容易呢!”
瞧瞧他们这顿饭,有饼有肉还有菜,最关键的是,盐味十足,齐活了!
他们的吃食干粮大多是自己做,并非祝三齐抠门,而是怕外头的东西吃坏了肚子。!l~a\n^l^a*n`x^s...c!o+m~顶多偶尔买一点吃食回来换换口味。
他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寻医问药不容易。大夫随队出行,那是东家祝明月才能享受的特殊待遇。
起初商队理所应当地将庖厨事推到两个女人身上,结果王春儿和尹翠容的表现相当一般。吃倒是能吃,但太不会算计,浪费粮食和柴火。
王春儿一日不管几餐都吃大锅饭,尹翠容虽是住家,但家里轮不着她掌勺。
别以为做饭是苦活累活,这代表家庭中的隐形权力。他能决定今天一家人吃几分饱,有没有油水,谁吃干的谁吃稀的……以尹翠容的资历,顶多捞着打下手的活计。
王春儿是个闷头干活的性子,尹翠容可不上赶着体现自己的温柔贤惠,谁说女人就必须做饭?
她和王春儿的活计不轻松,一天到晚都忙得不可开交。若等她们收工回来做饭,那就等着摸黑吃吧!
祝三齐被闹得头疼不己,不得不指派另外几个有空闲的人轮流做饭。~幻′想-姬? .更/新!最-快.
不得不说,常年在外跑商的人,就是比尹翠容这等新丁会在螺蛳壳里做道场。他们知道如何在饱腹的基础上把伙食做得更能入口一些。
作为少数没有参加潼关草市团建的产业,五谷豆坊的商品保质期短,大部分都出不了长安城。它的员工虽然不曾前来,但商品有幸搭上这趟顺风车,被捎带着卖了。
商队的人偶尔在肉夹馍馅料里加上腐竹等干货,轮到尹翠容两人,她们哪知道这玩意怎么料理。
祝三齐和人换吃食,反倒拉回来几单小生意。心中盘算下次让五谷豆坊派个厨子出来,一方面做些吃食招揽生意,另一方面也可以向客户展示产品的做法和吃法。
草市摊位正式开张,学徒们还没有过来,王春儿依旧静静地坐在一旁织着毛衣,神情专注。
祝三齐带着一个新人过来,介绍是昨日那位客商送来的人——新纳的妾室。
王春儿对此无动于衷,教谁不是教呢!还要用心地教,毕竟这算是售后服务中的一环。
如果客商手中的货物卖得好,再来下订单,作坊生意红红火火,说不定她们的年礼里真能装上玉女桃花粉。]幻£?想_姬ˉ +已μ发?布%$;最×]新§t¨章.节?
祝三齐这边生意做得大,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反而简单,轮到以物易物那手续就麻烦多了,毕竟他们只是一个东家,内部却是分了账的。如果拿甲家的货,换乙家需要的材料,最后得出的收益算谁的?
祝三齐和赵财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账目算明白,刚抬起头,竟发现一个熟人走了过来。
谢元志手里拿着一把绢扇,笑道:“祝管事,好久不见啊!我听说这边有恒荣祥的摊位,以为是假冒的,没想到当真是你们。”
祝三齐连忙起身招呼,“谢东家,你又发财了吧!”
一边请谢元志坐下,一边赶忙示意赵财去取一壶好酒来招待客人。
殷红的酒液倒入洁白如玉的杯盏中,谢元志瞧着大为惊奇,“这是?”
祝三齐介绍道:“西域葡萄酒,杏花村改良了酿造方子,滋味更加甜美醇厚。”
谢元志缓缓品尝,“的确滋味甚佳,和地瓜烧截然不同。”
祝三齐大方道:“待会送你一小坛,你拿回去慢慢品尝。”
谢元志拱手谢道:“多谢祝管事美意。”
一番寒暄过后,祝三齐才问道:“谢东家怎么这时候到潼关了?”他记得谢元志多是春秋两季节走商。
两边都清楚对方的底细,谢元志也不隐瞒,“北征军过河东时,我买了一批牛羊再配上一批货,一起贩到了巩洛。”
这样既可以首接卖牲畜也可以当脚力,好划算的一笔买卖。只可惜北征军缴获的毛皮,只和河东世家私下交易过一番,没轮到他们这些小商户进场。
祝三齐明白,谢元志这次走的是三角商线,跑商的人就没有空手的。
问道:“你在巩洛得着哪些好东西?”
谢元志坦言,“巩县白瓷、锦缎,我还配了一些南海乳香、安息香练练手。”后面两样物品,他以前从未碰过。
祝三齐:“我能看看吗?”侧身指着不远处的一长串摊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