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凉一脸苦涩对上许云真:“许姑娘,若是令尊看上了我这点小生意,不妨说一声就是,何须如此麻烦!”
人群窃窃私语,看向许云真主仆的眼神越发不屑。
丫鬟见周围人都向着秋凉说话,愤愤骂道:“我呸!就你这么个小点心铺子,也配我们家大人在意!”
丫鬟话一出口,许云真就觉得不大妙。
她今日特意带香翠出来,就是知道她嘴巴厉害,行事大胆,想故意带她来寻秋凉麻烦。
没想到,她低估了沈秋凉,看着个头小小的女子,说话尽是往人身上绕。
秋凉语带乞求:“许姑娘,我就是个小老百姓,做点小生意,不晓得是哪里做得不对?惹了许大人不快?”
许云真喝住丫鬟:“沈老板,今日都是误会,与我家没关系,方才我也说了,是这婢子母亲吃坏肚子,一时气不过,才想着过来讨个公道!”
秋凉抹了下眼角,与陈捕头道:“陈捕头,您是知道的,我这铺子,隔三差五,都得请老大夫还有衙门诸位大哥过来看看,就怕有卫生或是食材做得不好,惹来不必要麻烦!
不知这位姑娘的母亲,是几时买的糕点,我这每天出去的糕点,都是有记录的,查一查便知道!
若真是我铺子里的点心吃出问题,必然是要给人一个交代的!”
陈捕头看向许云真主仆:“你们啥时候买的点心?”
这姑娘是许知州家的姑娘,他就不能随意开罪。
可秋凉这边来头也不小,人家跟王府和秦小侯爷都素有来往,岂是那般好欺负的?
香翠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大概。
王翠翠捧着记录册子出来:“我们家的点心,每日做了多少,都送去哪家府上,记录的清清楚楚。
我说这位姑娘,问你哪天买的东西,你这说不出个大概,该不会是故意来讹人的吧?”
秋凉一反之前卑微,脸色肃然道;“不要胡说,许大人的家人,怎会胡乱攀扯人呢!
许姑娘,开门做生意,不管来的什么人,一律公平对待,这是我们锦记的宗旨。
所以,那位吃坏肚子的婶子在哪里,我请大夫去给她看看吧!”
许云真脸一板:“不用了,事儿都已经出了,香翠也懒得跟你们计较,希望你们说到做到,以后把东西做好就行!”
她说着就想要带香翠离开,却被人给叫住了。
不知何时过来的秦都叫住她;“我说许姑娘,令尊便是这么教你做人的?”
秦都神色清冷站在秋凉身侧:“平白无故跑来说人家东西有问题,闹出这么大阵仗,一句误会就结束了吗?”
许云真心一颤,传言居然是真的。
李家这个养女,跟秦都还真的是交情不错。
宜州城的人对秦都不是很了解,她自小在京城长大,对这个文武双全,玩世不恭却不近女色,被人传言有断袖之癖的秦小侯爷可不陌生。
秦都可不是什么君子,他可是当众甩过南平侯府徐娇蓉耳光的。
要知道,徐娇蓉姑母是贵妃,这样的出身,秦都都敢打,可想而知,这人是有多霸道难缠了。
“小侯爷见谅,是婢子不懂事,闹出误会!”许云真低头小声道歉。
她是许家庶女,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该低头时低头,绝不会与人正面起冲突。
秦都讥诮:“你似乎搞错了道歉的人,你无端寻沈老板的麻烦,难道不该跟她道歉吗?”
许云真一噎,要她跟一个泥腿子出身的村姑道歉?
“怎么?觉得以你许姑娘的家世出身,她不配你道歉?”
许云真捏着拳头,深吸一口气:“沈老板,今日是我没管教好下仆,还请你见谅!”
秋凉后退两步;“可担不起许姑娘道歉,我就是个小老百姓,做点小本生意养家糊口。
若是得罪姑娘之处,还请许姑娘大人大量,不要与我这等小家小户的一般见识!”
许云真脸一僵,呼吸霎时急促了几分。
她这是故意说给秦小侯爷听,要是往后她铺子再出什么事,是不是就得算到她身上来?
秦都点头:“我相信以许知州的家教,许姑娘不至于没事来找沈老板的麻烦,许姑娘,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许云真点点头,黑着脸一言不发带着丫鬟走了。
香翠似乎愤愤不平,不时回头瞪秋凉。
秋凉回她微笑,她就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