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凉吓了一跳,脸色霎时都有些泛白:“使不得,这可使不得!
能进王府做生意,已经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再要太多,那可就真是贪得无厌了!”
开玩笑呢,就蜀王那样幼年被毁容,又遭皇室算计的人,心理早不知扭曲成啥样了。
跟他扯上关系,是嫌命太长是不是?
也不知道,她说这话是触到容景哪根神经,让他脸色更臭了。
秦都轻咳两声:“秋凉,其实,王爷.....他没有传言中那么可怕!”
秋凉捂着心口,一本正经道:“小侯爷,你这说得什么话。
咱们蜀地百姓都知道,咱王爷爱民如子,高风亮节,对治下封地殚精竭虑,如架海擎天一般的存在,怎么会可怕?
他老人家之于我等小老百姓,如生身父母一般的存在,我!沈秋凉!绝不容许任何一个人诋毁他老人家半句。
即便你是小侯爷,也不行的!”
个头不高的人儿,说这话时斩钉截铁,那拥护的坚定,丝毫不容人质疑,看得秦都和容景两人目瞪口呆。
秋凉表面慷慨激昂,内里却是小得意,安安给的书里写得很清楚。
要拍上位者的马屁,不能是当着面来,要随时随地秉持一样的原则,做到人家信不信没关系,自己一定要坚信,才有说服力。
秦都看了眼容景,迟疑道:“秋凉,你真.....这么想?
那不是好多人都说,蜀王因为面目丑陋,所以心性扭曲,喜怒无常残暴不仁,简直就是拿人血沾馒头吃吗?”
秋凉眼神鄙夷道:“我说小侯爷,你好歹也是出身侯门,怎么会信这种人云亦云的鬼话?
再说了,就算相貌丑陋又如何?
佛说,表相无常是为虚幻,君子有质而不为浮,道貌岸然之辈常见,表里如一的真性情反倒弥足珍贵。
所以,一个人好看与否有什么关系呢?”
秦都和容景震惊于,秋凉一个乡下小姑娘,竟对容貌有这样一番独特见解。
安安嗤笑:“你就吹吧,要是哪天,蜀王纳你去王府做妾,你去还是不去?”
秋凉心里回道:“那肯定不去啊,长得丑不说,性子还不好,我吃撑了会去给他做妾?”
安安不耻:“那人家要是说,接你进王府做王妃呢?”
秋凉嗤之以鼻:“是你脑子有问题,还是他脑子有问题,就我跟蜀王这天差地别的身份,他就是烂成鼻涕虫,那也轮不到我做王妃吧!”
安安继续:“那要是真的出现这种情况呢?你就不怕打脸吗?”
秋凉认真思索;“你不是说你毒药够多够齐全嘛,要让一个人死的正常,还能留个子嗣不难吧!”
秋凉美滋滋的想:“家大业大,还对皇帝没威胁,这日子多美哉!”
容景冷哼一声,打断秋凉满脑子的遐想:“说谎的人,就不怕三更被阎王拔舌头么?”
秋凉信誓旦旦;“谁说谎?反正那个人不是我,随你们怎么想,反正王爷在我心里,那就是如神祇一般的存在,谁也不能诋毁他半句!”
秦都不解道:“你跟他又不认识,至于这么维护么?”
秋凉斜了他一眼:“这蜀地虽有各种弊病,可大体来说,还是极好的。
如我这般孤女,能稳住日子做生意,便是托了王爷的福。
如小侯爷、容少爷这样出身富贵的人,不会觉得有什么,可如我这般小老百姓,太太平平吃饱饭,就已经够感恩戴德的了!”
秋凉说这话之时虔诚无比,一半是做给人看的,还有一半倒是真心实意。
毕竟前世,各种传言蜀王残暴,可天下,还就蜀地最安稳,便是后来生了乱,蜀地也不曾有纷乱。
何况,她如今还借着人家蜀王府的虎皮,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她没理由不替蜀王举大旗。
容景嘴角弯弯讥讽:“无处不在的马屁精!”
秋凉不跟他计较:“两位,这来都来了,不如我请二位逛个街?”
容景和秦都相互看了一眼,她这是嫌虎皮不够大,还想把人拉出去溜一圈?
各自在心中感慨:“罢了,欠她救命之恩,且由着她去吧!”
于是,秋凉带着两尊大佛,在大街上溜达了一圈,不时去这个酒楼找掌柜问个好,去那个茶楼跟人唠两句家常。
再有意无意提两句,这俩都是我异父异母的兄长,我都说我在这里挺好没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