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琳对上尹大人威严凛冽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我自然是亲眼看见的!”
“何时何地?有何凭证?尸体埋于何处?”
李子琳张大嘴;“我....我不记得是哪一天了,就....就去年开春那会儿,在我们村....河边,我亲眼看见,沈秋凉拿石头砸死了罗二狗!
尸体?尸体我....我不知道!”
她当时脑子当吓懵了,哪里注意到罗二狗的尸体咋处理的。
尹大人看向秋凉:“沈氏,李氏所说,你可认?”
秋凉一脸莫名其妙:“大人,这完全是胡说八道啊,罗家二表哥跟我无冤无仇,我干啥要杀他?
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去李家村打听打听,满村人都清楚我的秉性,别说是杀人了,就是杀只鸡,我也不敢啊!”
尹大人问李子琳:“杀人讲究动机目的,沈氏为何要杀罗二狗?”
“因为...因为....”李子琳从前就是个乡下村姑,几时见过这等场面,尹大人官威甚重,看人目光咄咄,心里承受能力不足的人,压根顶不住这样的压力。
她在尹大人的注视下,嗫嚅半天一咬牙道:“因为,我二哥收了罗二狗的银子,把秋凉卖给罗二狗做娼妇,秋凉才会杀他!”
李子俊心猛地一跳,这个蠢货,会不会说话!
他看向尹大人,果然尹大人的目光越发不善了。
上一次,秋凉与李家人对簿公堂之时,他也秉公处理,只是私下里对秋凉还是有几分同情。
这会一听这话,那火气就上来了。
他为人刚正,生平最恨这种宵小无耻之辈。
“传李子安!”
李子安先前被赌坊的人打断了腿,养了这么久,总算是好了一些,拄着个拐杖,一瘸一拐被人扶着上了公堂。
“李子安,你可是收了罗二狗的银钱,想让沈氏替你挣那腌臜钱?”
李子安自从断腿之后,家里人对他厌恶至极,就连亲娘罗氏都没好脸色,要不是赵婶天天照顾,他估计腿早废了。
他茫然看向罗二舅母几人,不明白咋又扯出去年的事了。
“我没有!”不管为啥,他不能担事。
李子琳跺脚:“二哥,你之前跟我说过,罗二狗馋秋凉身子,给了你二两银子,说好过来睡秋凉的,你忘了?”
本来这事,李子安谁都没讲过,得了银子也悄摸的。
可后来罗二狗消失,他心里疑惑,喝多了酒,不免就跟李子琳和罗氏嘀咕了几句。
李子安目光躲闪不吭气。
罗二舅母顾不得是在公堂上,跪在爬过去,扯着李子安:“子安,子安呐,你二哥表哥一年多没音讯了,二舅母这心都快碎成渣了。
你告诉舅母,当初是不是二狗子给你钱,要去睡秋凉那个贱人?
沈秋凉得了钱不干事,才会杀了你二狗表哥啊?”
秋凉也哭了,她哭得撕心裂肺:“子安,你真收罗二狗钱了?
你怎么这么过分啊,你摸着良心说,自打我五岁进了李家,我对你和子琳,是不是比你们娘对你们还要好?
这十年的衣服鞋子都是我给你们洗的,乡下孩子,谁家孩子不洗衣做饭,可你和子琳有干过这些吗?
我在镇上卖豆腐,得贵人一个包子,我都得揣着,拿回家给你们吃,逢年过节,桌上那点荤腥,我永远都是留给你们。
为了让你上学,我跪在何先生的书院门口求了大半天,为了子琳一个头绳,我寒冬腊月都得替人去做工。
子安!子琳,我一直想问问你们,我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们?要让你们这么对我?”
她哭得伤心不已,想起前世为这二人的付出,那股愤恨怨念依然翻滚的厉害。
小姑娘身形瘦削,上次在公堂跟个小孩子一样,这过了两个多月,肉眼可见长高了不少,可见李家待人之刻薄。
公堂上的衙役和主事都对李家人极为不齿,谁家没个姊妹了。
这姑娘如此对他兄妹几个,背地里还拿一个未婚姑娘的清白赚钱,这人品行是有多恶劣,简直就是狼心狗肺卑鄙无耻好不。
李子安对上众人鄙薄目光,臊的脸通红,越发不敢承认了。
尹大人拍着惊堂木:“李子安,老实交代,你到底有没有收罗二狗的钱?”
李子俊也看向李子安,满是警告威胁:“子安,你要是收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