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池塘水冰冷刺骨,她挣扎着透过荡漾的水波,似乎看到了岸边,站着一个小小的人影。
“救....命!”她挣扎着,水不停灌入嘴里。
“啊!”终于有人发现了落水的李雪婷:“快来人呐,二小姐落水了!”
李雪婷被人救起来之时,浑身已然冻透,足足昏迷半日才醒来。
大夫看过之后隐晦提醒,寒气入体,恐有碍子嗣。
刘云秋一颗心如堕冰窖。
大女儿嫁的是官宦之家,按理说,这日子还算不错。
可自从李甫恩彻底罢官之后,李雪依在婆家的日子便越发难熬了,接连两个孩子都没留住。
如今膝下两子一女都是庶出,自己没个亲骨肉。
小女儿若是子嗣有碍,以后还有什么指望。
“是他害我的!”李雪婷醒来时,便指着刘云秋身后的李斐怒吼:“是他,母亲,是他推我落水的!”
刘云秋护着儿子:“你莫要胡说八道,斐儿一直在我跟前,他几时推你了?”
不管这事是不是儿子做的,都不能再落下这等名声了。
李甫恩如今对这个儿子已经很失望了,如果再有推了姐姐落水一事,他怕是会对这个儿子彻底失望。
斐儿还小,他长大便会懂事,刘云秋无论如何,也不许旁人说李斐半个不好。
这是她的亲儿子,是她疼了几天几夜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儿子,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儿子,唯一的指望,她不能容人往儿子身上泼污水。
李雪婷气得头疼不已:“娘,你明知道他有多坏,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承认?
你非得等他将我们一家人都害死,你才甘心是不是?”
“闭嘴!”刘云秋怒斥:“你不就是嫉妒,你弟弟得父母宠爱,才会一直针对他么?
你都这么大的人了,非得跟个小孩子计较不成?
他是你亲弟弟,不是外人,你做什么非得往他身上泼脏水!”
她儿子不是一般的孩子,自古以来,神童总会有些小怪癖,刘云秋觉得这都不是什么大事。
李雪婷气得大哭;“行,我等着,我等着看李家因为他家破人亡的那一天!”
“你够了!”刘云秋忍不住一巴掌扇女儿脸上:“你....你竟敢诅咒李家,你活腻了是不是!”
扇完之后,她就后悔了。
“婷婷,娘....娘不是故意的....”
李雪婷捂着脸,看她的眼神一片冰冷:“你出去吧,我累了!”
刘云秋拉着儿子出来,心头一片悲凉,不知好好一个家,怎么就落到了如此地步。
她弯腰对儿子道:“斐儿,你以后听话一定乖一点好不好?”
李斐盯着她的眼睛,突然笑了起来:“好啊,娘,儿子长大了,一定会好生孝敬你的!”
刘云秋看着儿子天真的笑脸,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一时又说不上来。
“老爷呢?”她想跟李甫恩商量一下李雪婷的事, 李甫恩却不在房里。
洒扫的婆子回道;“老爷一早就出门会友了,说今儿晚上都不回来了!”
李甫恩没了官职。
刘云秋早些年靠着苏家那点营生,早已被马氏给收了回去。
如今一家人吃喝都靠苏仲琨的接济,李雪依悄摸送回来的孝敬。
奴仆早已遣散的差不多了,就留下了三个婆子,和一个供李甫恩出门的车夫。
家里三餐很多时候,都要刘云秋自己亲自动手,日子过得很是拮据。
她苦笑了一声:“他居然还有闲心外出访友,也不看看家里如今都啥情况了!”
李甫恩从一处巷子里出来,慢悠悠上了马车。
不远处,有人看着马车远远离去,才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过去。
“夫人,李家老爷在金水巷,养着两个女子,其中一个还是有过生养的有夫之妇!”
薛蕊儿听完来人禀报,一时竟不知说什么的好。
柒宝成婚之后,虞三郎便回了江州。
薛蕊儿同左秋儿一样,打算陪着公婆过完年,再一道带着孩子回去。
虞三郎跟李甫恩之间的恩怨,也没瞒着薛蕊儿这个枕边人。
“他与刘云秋两人作孽,一个害我母亲流落在外,一个杀了母亲,还用她的阴魂作法。
我这辈子跟他不可能是父子,只能是不死不休的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