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约莫小半柱香功夫过后,沉闷的鼓点声骤然于窗外响起,打破了官厅内有些诡谲的沉默。*看~书?君` .嶵′鑫¢璋\节_更\辛?筷?
听得动静,失神多时的毛文龙和孔有德均是面露兴奋之色,随即不约而同的朝着外间而去,脚步颇为急促。
自毛文龙正式于皮岛站稳脚跟,并开镇建军之后,时不时便有不堪女真人压迫的辽民百姓乘着木叶扁舟,慕名而来。
最开始的时候,投奔皮岛的仅仅是些无以为继的妇孺,但随着女真人按兵不动,似是奈何不了这支孤军深入的‘‘官兵’’,投奔皮岛的,便逐渐衍生为携家带口的青壮。
到了最后,他们东江军索性和这些彼此间沾亲带故的辽民们达成了某些默契,每隔一段时间,便会由东江军派出一艘舰船,接引这些辽民上岛。
而刚刚响起的鼓点声,便是舰船靠岸的信号,他们东江军,又将迎来一批新的‘‘有生力量’’。
…
…
‘‘怎么回事?’’
‘‘人呐?’’
皮岛最北端,乘兴而来的毛文龙望着脚下码头处,零零散散摆在甲板上登陆的‘‘百姓’’,脸上满是惊谔,沙哑的声音中涌动着些许惊怒。-s?o,e¨o\.!i\n!f.o,
难道有人走漏了风声,导致这艘负责接引辽民百姓的舰船受到了女真建奴的伏击?
不然今日登陆的百姓岂会如此之少?
‘‘义父莫慌,儿子瞧着咱们的人都在,不像是遭遇了埋伏…’’
孔有德终究比毛文龙要年轻不少,视力也是更好,简单的环顾过后,便在舰船上发现了套着甲胄的‘‘兵丁’’。
只是不知何故,这些被精心挑选,身强力壮的‘‘兵丁’’瞧上去尽是失魂落魄,好似受到了某种打击一般,全然没有往日的兴奋劲。
‘‘快,把人都给我叫上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耐烦的点了点了头之后,毛文龙便是朝着身后的亲兵嚷嚷道。
通常情况下,他所派出的舰船都能够‘‘满载而归’’,顶不济也能带回个百八十人。
可今日这是什么情况,那些零零散散的人影加起来,恐怕都不到双十之数。
事出反常即为妖,做贼心虚的毛文龙知晓,这背后定然发生了某些变故,否则绝不至于如此。
‘‘义父,儿子回来了…’’
几乎是话音刚落,还不待毛文龙身后的亲兵领命而去,便听得一道有些沉闷的声音于缓坡上响起。′1+4?k,a^n?s?h*u/._c!o~m?
‘‘仲明,这是怎么回事?’’
闻言,毛文龙先是一愣,随后便急不可耐的询问道,神情很是急切。
在他这两年所收的诸多‘‘义子’’之中,当数眼前的耿仲明性格最为沉稳,也最受他信任。
为此,负责接引辽民上岛的重任便是自然而然的落到了耿仲明身上,而耿仲明也一首没有让他失望,每次都能够‘‘满载而归’’,从未像眼下这般失手过。
‘‘义父,风声似乎有些不对…’’迎着毛文龙急切的眼神,被称之为‘‘仲明’’的青年略作犹豫,随后便是不太自然的惺惺道。
‘‘婆婆妈妈,有话首说!’’见状,毛文龙脸上的急切之色更甚,眉眼处若隐若现的刀疤都是随之挤到了一起。
他虽然是江浙人氏,但因常年在辽东任职,脾气秉性很是火爆,平日里最是讨厌旁人吞吞吐吐,语焉不详,遑论像眼下这等情况?
‘‘儿子昨日按照惯例,前往据点等候,准备接引百姓上岛,但一首等到天黑,也仅有零星数人来投…’’
‘‘儿子细问之下方才得知,近些时日辽东地区凭空出现了不少传闻…’’
说到这里,耿仲明黝黑的脸庞上不由得涌现出些许诧异,声音也随之变得凝重起来:‘‘据那些辽民百姓所说,建奴宣称义父己经改换门庭…’’
‘‘放他妈的屁!’’像是被人戳到了痛处,未等耿仲明将话说完,毛文龙便是状若疯癫的咆哮起来,眼眸深处夹杂着一抹转瞬即逝的惊怒。
他毛文龙好歹也算是出身‘‘将门’’,祖辈世袭海州卫千户,他本人又在这辽东从军多年,与女真人结下了血海深仇,岂会像那些‘‘汉奸’’一样,不知廉耻的跑去给女真人当狗。
‘‘百姓愚昧无知,焉能理解义父扬长避短的良苦用心…’’众目睽睽之下,耿仲明尽量婉转自己的言辞,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