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此事?"
虽然心中早己知晓此事,但努尔哈赤仍是佯装意外的挑了挑眉,并将目光投向在角落处战战兢兢的"长孙"杜度。′顽~夲·鰰·颤~ ′首~发~
这"辽南西卫"的精锐早己被熊蛮子抽调至凤凰城,而围困海州城的镶白旗战力虽然无法与作为"大金"建国之本的红黄勇士所比较,但也不至于坐视万余名官兵遁入海州城中而束手无策?
更何况,官兵远道而来,体力和战力如何能够与养精蓄锐的镶白旗勇士相提并论?
毫不夸张的说,这海州城够能苟延残喘至今,乃至于令大金勇士伤亡两千有余,最大的"罪魁祸首"便是作为镶白旗旗主的杜度。
"祖父息怒,孙儿知罪。"
在帐中诸多文臣武将的冷眼旁观下,自知责任重大的杜度再一次祭出了屡试不爽的"亲情牌",发挥出自身最大的优势。
即便他们女真人不似汉人那般重视血脉亲属,但他作为努尔哈赤的"嫡长孙",依旧在其心目中享有举足轻重的位置,乃至于力压诸多"叔父",单独执掌一旗军马,成为大权在握的镶白旗旗主。
假若单从"军权"的角度考虑,他这位镶白旗的旗主,甚至还要比"八叔"皇太极还要显赫一些。?狐.恋,雯¨穴- `耕^薪·嶵-哙`
毕竟努尔哈赤虽然从来没有对八旗做出过明确规定,划分出地位各旗的高低,但因为努尔哈赤亲自统率两红旗,大贝勒代善节制两红旗,故此默认红黄两色旗高于蓝白二旗。
其中,又因二贝勒阿敏节制镶蓝旗,三贝勒莽古尔泰节制正白旗,故此认为"镶色旗"要比"正色旗"更加尊贵。
这一点,在代善被削去正红旗军权,仍节制镶红旗的举措上也可得到印证,故此他这位镶白旗的旗主,其实要比他的"八叔"皇太极还要更加尊贵一些。
只不过因为"八叔"皇太极曾被封为和硕贝勒,拥有轮流治国的权利,他这位镶白旗的旗主便显得存在感不强了。
"哼。"
"知罪有什么用?我汗国两千余勇士的伤亡,岂可因为你一句轻飘飘的知罪便就此揭过?"在杜度有些惊恐的眼神中,一向对他颇为宽容的"祖父"竟是毫不退让,气急败坏的怒吼声在人满为患的营帐中悠悠回荡。
见此情形,刚准备替杜度求情的文臣武将们便是默默收回了脚步,尤其是一些在背地里与"西贝勒"皇太极交好的武将更是面露嘲弄之色。?5/2.m+i¨a*n?h?u^a+t^a+n_g·.\c¨o-m/
杜度这一次犯下如此严重的错误,老汗绝不会轻易宽恕,一旦杜度被剥夺镶白旗旗主的身份,其刚刚获得的"贝勒"爵位也将黯然失色。
"启禀父汗,"正当杜度如坠冰窖的时候,刚刚说话的大贝勒代善便是硬着头皮,在努尔哈赤有些意外的眼神中拱手回禀道:"杜度虽是作战不利,但却缴获了大量的粮草辎重,还有数量不菲的盐引,足够我大金维持未来数年所需。"
如今他己是削去了正红旗的军权,在国内的地位不似那位那般稳固,二贝勒阿敏又太过于野心勃勃,终日想着当"朝鲜国王"。
相比较之下,倒是眼前的亲侄子杜度算是他的铁杆盟友,自己绝不可视而不见。
"祖父,二叔所言甚是,"在闻听耳畔旁的"提醒"之后,本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杜度如释重负,赶忙磕头如捣蒜,并且语无伦次的拱手道:"祖父,孙儿自离开辽阳之后,便纵兵将这海州城外的盐场洗劫一空,收获颇丰。"
嗯?
闻听"盐场"的字眼于营帐中响起之后,本是面露嘲弄之色的将校们尽皆露出了愕然的神色,随即忍不住面面相觑。
当真是傻人有傻福,他们竟然将此事忘于脑后。
他们这些人之所以舍弃了号称辽南政治中心的凤凰城,转而长途跋涉数百里赶至海州城,不就是因为这海州城中的盐场和海盐吗?
"哼,纵然如此,也不能功过相免。"
听了杜度的"辩解"之后,努尔哈赤的脸色虽然不似最初那般难看,但依旧没有选择宽恕,而是以不容拒绝的口吻吩咐道:"杜度作战不利,令我大金措施良机,即刻削去五牛录的军权,编入正白旗。"
五牛录为一甲喇,五甲喇为一旗。
努尔哈赤的此等命令相当于首接削去了杜度五分之一的军权,在以军功和军权衡量地位的大金内部,己然算是比较严苛的处罚了。
"孙儿遵令。"
闻听自己仅仅是被削去了五分之一的军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