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抚大人误会了!"
"卑职措辞不当,还请督抚大人见谅。′d′e/n*g¨y′a!n-k,a,n\.*c-o+m·"
许是感受到空气中扑面而来的杀意,以及被头顶日头映射,闪烁着寒芒的兵刃,世代在旅顺从军的李千户赶忙翻身下马,诚惶诚恐的请罪,心中则是大骂不止。
好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登莱巡抚,谈笑间便是将"未战先怯","动摇军心"这两顶大帽子扣了下来,根本不会给他任何"回旋"的余地。
他不就是多了一句嘴吗,何至如此?!
"大敌当前,还请诸君齐心协力!"
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高居于战马之上的登莱巡抚袁可立便将目光投向周遭面带关切之色的将士们,内心很是庆幸。
多亏他为了"稳妥起见",提前便筹措了数千登莱精锐赶赴旅顺,而后又在扼守旅顺等关隘的守军中精挑细选,这才有了身后的"精锐之师"。
不管那些常年在辽南当兵,早己是"兵油子"的士卒们心中作何感想,至少那些随同自己从登莱漂洋过海,踏上这辽南疆域的登莱将士们皆斗志昂然,拥有与建奴拼死决战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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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真三贝勒莽古尔泰虽是威名在外,但早己围困复州多日,纵有千万分本事,又还能剩下几分?
"督抚大人所言极是。"
"大敌当前,吾等必尽心尽力。"
眼见得场面有些剑拔弩张,几名平日里与那李千户相熟的将校便是赶忙打起了圆场,而袁可立也不愿"自乱阵脚",便轻轻点头将此事揭过。
"复州城近在咫尺,众将士结阵!"
或许是为了"戴罪立功",自知理亏的李千户在起身之后,便是飞身上马冲到了军阵前方,并扯着嗓子朝着周遭的将士们嘶吼道。
瞧其架势,似乎是打算身先士卒了。
"结阵,结阵!"
一声令下,数千名被精挑细选的将士们赶忙在空旷的原野上调整阵型,一面面厚重沉闷的藤牌被远抵军阵前列,身后则是手持弓弩和火铳的"射手"。
在这些士卒之后,则是数十门乌漆嘛黑的火炮,为了方便运送,这些火炮皆是搁置在造型简朴,却又十分实用的战车之上,周围还有严阵以待的将校从旁守候。
总而言之,这些同样远道而来的辽南将士们虽然人数不多,但得益于登莱巡抚袁可立的缘故,其军中所拥有物资却丝毫不亚于传统以上的"精锐",几乎能够与拱卫京师的"京营"相提并论。?k*s·y/x\s^w′.*c!o*m_
...
...
"城破了,城破了!"
复州城外,就在那正黄旗"夜不收"心急如焚,不时便抬头估算时辰的时候,其耳畔旁猛然响起了铺天盖地的欢呼声,以及城池坍塌的震动声。
顺着声音传来的声音瞧去,只见得原本千疮百孔的复州城门终是不堪重负,在一声痛苦的呜呼声中轰然倒塌,连带着周遭的城墙也是随之倒塌。
除此之外,原本那立于城头角楼之上,瞧上去很是碍眼的明黄色军旗也终于坠落,不知所踪。
一时间,复州城外入目尽是欢呼雀跃的女真建奴,以及拥挤在城门附近负隅顽抗,试图以血肉之躯阻挡建奴的攻势的官兵们。
"奴才恭喜三贝勒得偿所愿!"
短暂的错愕过后,在缓坡上原地踏步多时的"夜不收"便是躬身朝着身旁满脸血污,刚刚返回此地喘息的三贝勒莽古尔泰拱手道。
"好说,好说。"
"复州城破,你也奴才也是出了力的。"
"等到见了父汗之后,本贝勒会为你请功的。"
彼此僵持多日,这胜利的天平终是彻底倾倒,莽古尔泰的心情也是大好,连连朝着"深明大义"的夜不收许诺道。
若非这奴才被他刚刚的气势唬住,自己虽是心中仍有不甘,但恐怕也只能领着士气萎靡的儿郎们,灰溜溜的返回海州城。
"奴才不敢。"
"还请三贝勒尽快打扫战场,千万不要耽搁大汗的大事,奴才便先行返回复命了。"
又是满脸谄媚的恭维了几句之后,自知留下来也是碍眼的"夜不收"便毫不犹豫的走下了缓坡,并纵马朝着海州城的方向飞奔。
"狗奴才。"
望着逐渐消失在自己视线中的建奴,莽古尔泰便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攻破复州城的激动心情也有所削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