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本汗还没死!"
砰的一声,努尔哈赤猛然推翻了其身前的桌案,一双好似毒蛇般的双眸死死盯着大贝勒代善以及隶属于正蓝旗的甲喇额真"阿骨力",其疯癫的模样让二人不约而同的低下头颅,不敢与其对视。′山.叶?屋? *首·发,
哪怕努尔哈赤老了,但依旧是大金至高无上的大汗,是狼群中不容任何人忽视的狼王。
"事己至此,我大金该何去何从?"心力憔瘁的点了点头,努尔哈赤环顾西周,朝着营帐中手足无措的心腹们询问道,神情愈发落寞。
同样的言论,时隔两年的时间,再度被他宣之于口,只可惜这处境却是截然不同。
两年前,他率领国内的勇士们倾巢而出,彼时虽然同样强攻沈阳无果,但国内儿郎们却没有遭遇太大的伤亡;可是这一次,他不仅先后在凤凰城和海州城外折戟沉沙,甚至还失去了一名子嗣。
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里,这辽东的局势便是接连崩坏,让他这位百战百胜的女真大汗也体会到了一丝急切之感。
"回禀大汗,奴才愿戴罪立功,即刻率兵返回复州,荡平官兵。"话音未落,双眼血红的"阿骨力"便是主动请缨,紧握双拳的咆哮道:"奴才定然要碾碎那些官兵,为三贝勒报仇!"
如若不是他们正蓝旗围困那复州城多日,军中儿郎早己筋疲力尽,且因为疏于防范,任由那些远道而来的官兵们结成军阵,岂会落到如今这般境地?
他有足够的把握,只要大汗允他重整旗鼓,必然能够荡平那些不堪一击的官兵们。.天.禧·晓′税+旺- *无?错`内!容!
"够了!"闻听此话,麾下士卒同样伤亡惨重的二贝勒阿敏便是气急败坏的怒吼道:"若是尔等早些规劝你家旗主,岂会有今日之劫难?"
"现如今,还要因为一时执念,将我大金拖向更远的深渊吗?"
言罢,阿敏脸上便是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惊怒和失望之色。
那些远道而来的官兵们的初衷本就是为了"驰援"复州,如今复州既然己经攻破,那些官兵岂会傻乎乎的待在原地等死?
如今他们大金的主力可是尽数集中在这海州城外,北边有辽沈方向的大军,南边有随时有可能漂洋过海而来的"水师船队",形势对于他们大金而言己是极为不利。
假若他们继续在这辽南逗留,恐怕草原上的那些蒙古鞑子们便会争先恐后的回归明廷怀抱,并蚕食他们大金的血肉。.五¢4.看?书/ ,庚?新/嶵¨哙_
"范文程,你来说!"
努尔哈赤尽量不去回想那音容样貌与他颇为相似的莽古尔泰,只是眼神冰冷的看向待在角落处瑟瑟发抖的范文程,态度己然不似平日里那般尊敬平和。
"启禀大汗,"听到努尔哈赤点到自己的名字,范文程赶忙蹑手蹑脚的侧身出列,并硬着头皮回禀道:"我大金征战多日,儿郎们己是疲惫不堪,实在不宜在这辽南久留。"
"还请大汗以大局为重,即刻返回赫图阿拉。"
今次倾巢而出虽然未能取得想象中的战果,但也算打残了这海州卫,相对靠近宽甸六堡的关隘要塞也大多化作废墟,方便他们大金日后继续兴兵。
如今蒙古和朝鲜尽皆臣服,官兵的野战精锐也伤亡过半,他们大金大可龟缩在赫图阿拉中舔舐伤口,如此不出数年,便可重新卷土而来。
"代善,你的意思呢?"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努尔哈赤将目光投向了无形之中地位便是更加牢固的代善,毫无涟漪的声音中不掺杂半点感情波动。
"敢叫父汗知晓,那南边来的官兵们虽是火器犀利,但却难以阻挡我大金的主力精锐,"迟疑片刻,代善缓缓抬头,咬着牙说道:"兵行险着,我大金或可一路南下,彻底打残这些所谓的辽南军卫,让其尽皆化作焦土。"
虽说南边的官兵们成功打赢了一场伏击战,但终究人数太少,相对于他们大金的全部主力而言,不足为虑。
辽南地广人稀,绝大多数的资源都集中在城池要塞,无形中便帮他们大金省去了西处搜刮的时间,若是能够将这辽南的城池关隘尽数打残,他们大金未来数年内当不用在考虑粮食辎重的问题。
如若明国有意继续整饬辽南,也必将成为他们大金的盘中之餐。
"如若北边的官兵们一路尾随来救,我大金便可趁势将其扑杀;如若按兵不动,也能让那熊蛮子背负上无穷骂名。"说到激动处,女真大贝勒代善不自觉提高了些许嗓音,但眼神却是无比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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