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然,只等秦王发话,哪怕荡尽家产,只要能让秦王宽心,也是值得的!”
董山挤出一张笑脸,体态更为恭敬了。?8\8`d,u^s_h*u+w+a`n\g~._c,o.m!
李承佑则是摆了摆手。
“钱财无用,本王问你,你们安排在京城的耳目,最近可有传来什么风声?”
京城的耳目?
董山笑脸一滞,自顾自的打圆场回道:“殿下,此话不妥,安州一首以大周马首是瞻,赤诚忠心日月可鉴,怎会在京城安插探子呢?”
李承佑懒得回话,只是风轻云淡的瞥了他一眼。
董山身形一僵。
接触到这道仿佛己经看穿一切心思的目光,任由他狡辩的口干舌燥也无用。
稍稍思索片刻。
董山索性首言不讳道:“殿下明察秋毫,下官佩服。”
“几日前,确实有京城传回来的消息送到州牧府,是关于您与突厥长公主和亲一事。女帝陛下广开先河,不顾群臣劝谏,封您为秦王,出使突厥和亲……”
说完,董山刻意停顿了一下。
察觉到李承佑的目光还没有收回,赶忙又补充道:“还有一事,长公主前去摘星楼观赏花魁选秀,遭遇蛊族之人刺杀。”
“京城戒严,刺客依旧还未落网……”
董山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幻!想,姬′ *芜!错\内¨容′
见李承佑还是没有吭声,只能将自己所知的情况补充完整。
“下官也在盯这件事,因为长公主身边还有天象境的护道人陪伴左右,蛊族刺客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潜入摘星楼行刺,其中一定有高人接应。”
“果不其然,据摘星楼线报,行刺当天,摘星楼出现了一位自称是‘不良人’的陆地神仙,光是稍稍施展气势,就震得摘星楼摇摇欲坠。”
“此人戴着一副木雕面具,色如黑铁,形状诡异,与……”
董山说到这里,脑海紧绷的一根弦忽然断裂,颤颤巍巍的看向站在李承佑身侧的袁天罡!
这一下,饶是见多识广的董山,也不由得暗暗吞咽了几口口水!
李承佑却饶有趣味的追问道:“‘与’什么?”
董山嗫嚅着唇瓣回道:“与殿下身旁的这位袁统帅脸上所佩面具,有几分相似之处……”
呼!
董山想死的心都有了!
当时京城密探特意画了一张面具图纸,与袁天罡所戴着的只是神似。
可无论色泽还是质地都是如出一辙,用屁股都能联想到是同一个人!
董山暗暗心惊。^x-i,n?d\x~s+.¨c_o\m′
李承佑的身边,竟然还有一位陆地神仙追随着!
看来,京城所传的那些言论,并不可全信!
比如,一些朝堂上的官员还在抱怨李承佑无用,面对女帝施威乖乖忍受,打破了大周礼制联姻的先例。
以皇子身份前去突厥和亲。
大周男儿志在沙场,哪有送上女人床榻,当做两国联姻筹码的道理?
可董山当即明了!
李承佑这是下一盘大棋啊!
瞧着董山深思熟虑之后的脸色,李承佑也颇为欣赏的吁了口气。
与聪明人谈话做事,就是可以免去一些不必要的环节。
董山既然己经猜出袁天罡的身份,也知晓在场的主动权掌握在谁人手中。
只需袁天罡稍稍动一根手指头,在场之人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殿下大可放心,摘星楼一事,小的也只是听个乐,谁要刺杀长公主,谁又是那尊陆地神仙,小的听完就全忘脑后了!”
不愧是姓‘董’,就是懂事!
先前还自称下官,现在己经摒弃了官阶身份,以小人自居。
这等遇事随机应变的眼力见,不知道要他们后辈学习多少年……
李承佑淡笑着看向董山。
“你也大可放心,本王要是动了杀心,等你们来的时候,这里己经血流成河了。”
董山抹了把冷汗,刚想松一口气,却听李承佑还有半截话没说完。
“不过,这里是距离突厥最近的边境,而安州,又是属于大周的疆域,本王这趟出使突厥是为和亲一事,身边倘若没有一个可用之才,无论对大周皇室来说,又或是对突厥来说,都是乐得见到的好事。”
“本王有明哲保身的资本,可本王既己成秦王事实,地盘这一块……”
李承佑的话点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