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忠不知道柳家如今什么态度,可他一个从六品的差役头子,自然是不敢去赌柳家的态度。/精/武,暁+说-蛧` ~无¨错^内?容?
既然顾念浓肯服软,他也就借坡下驴算了,不必弄得太过难看。
顾念浓回到柴房,徐明萝还在小声啜泣:“娘,女儿不活了,出了这样的事,还怎么活下呀?”
罗氏泪水涟涟道:“我的儿,你爹爹没了,大哥又下落不明,如今落到这种地步,你要不活了,不是剜你娘的心吗?”
王氏也在一旁劝道:“是啊,你说啥胡话呢,又没出啥事,值当你如此吗?”
“听你娘的话,把这事给忘了,到了关外,谁知道谁呀,你几个哥嫂都是嘴严实的,定然不会乱说话的!”
徐明萝伤心欲绝道:“可....可是我....身子叫他们看了去!这往后......”
“往后怎么了?”顾念浓坐在火堆边上:“不过是叫几个混球看了几眼,又没少块肉,你就要死要活的,全然不念父母生养之恩,这就是你将门虎女的作派?”
“娘!”徐明薇有些不满道:“四姐她......”
她想说徐明萝已经够难受的了,她娘还这么戳人家心窝子,这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吗?
顾念浓没理会女儿眼神,目光扫过徐家姑娘们,又看着几个年轻的媳妇道:“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的,在河边洗脚的妇人也不少,依着那些老古板的教条,是不是该把脚给砍了?”
罗氏等人一噎,是啊,还有人裤子早就破了,一条腿早就明晃晃露出来了。.我?的·书·城? ¨勉~肺-越?独,
顾念浓接着道:“以后的路还很长,关外的处境,不会比现在轻松,你们这么在乎名声,以后到了关外还怎么活?”
“莫不是这么一大家子,就指着明泰和明庆兄弟两个出去做事,咱们就该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买,守着那啥破规矩!”
“哼,我倒是想来着,那也得看条件允不允许,让他们兄弟两个打拼一家人的吃喝,你们心里过得去吗?”
当然过不去了,不但是王氏和蒋氏、大秀三人过不去,罗氏从前就是个庄稼户出身,她能过那坐享其成的日子?
再说了,就像弟妹所说,关外那条件能允许吗?
徐明薇听到这里松了口气:“四姐,我娘说的对,我从伍之时,除了我,军中都是男子,要依着你那么说,我早该投河自尽了!”
徐明萝抽噎着道:“我....我没那意思!”
徐明薇给她盛了碗姜汤:“我知你没那意思,你要真是那样的人,咱们这么多年,也不会这么要好了!”
“早年间,我就想让你随我习武,可你总觉得咱们家从武太过粗鄙,想学人书香世家的做派,结果没少被人笑话!”
“要我说,何必呢,咱们是啥样家境,就做啥样的人,没必要事事去仿照别人,落得个四不像!”
顾念浓不由侧目看向自家姑娘,她居然这么说?
到底出了什么变故,让这个恋爱脑后来就那么乐意,为了心中白月光,放弃自我过得毫无尊严呢?
徐明薇见老娘盯着自己,不由摸摸脸:“娘,我有说错什么吗?”
顾念浓摇头失笑,这姑娘能有自己的主意,那么一切都还来得及。′如~雯_徃^ /首¢发?
罗氏却是赞同道:“你妹妹说的对,别一天到晚听老太婆的,要学啥大家做派,你看看她连皮都没学到,你还听她的,我说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一直没有开口的徐明萱道:“四妹,娘说得对,咱们如今比那乡下人尚且不如,你还穷讲究那些作甚!”
“别说是没出啥事,就算真的有什么,回头咱就是弄死他,也断然不能自个儿去死!”
徐明庆啪得折断一根树枝,扔进火堆里,恨恨道:“四妹,你放心,要是你心里这个坎儿实在过不去,回头三哥弄死他!”
王氏骂道:“你胡咧咧啥,你三婶好不容易把事摆平,你还想招来祸事不成?”
徐明庆媳妇大秀打背后悄悄掐了自家男人一把,疼的徐明庆龇牙咧嘴叫唤:“哎呦,哎呦喂,你轻点!”
大秀的小动作被徐明庆叫破,弄得脸红不好意思低下头。
王氏瞪了儿子一眼没说话。
他这么一打岔,徐明萝原先的伤心倒是好受多了。
徐明薇见她没那么难受了,这才开口问她:“四姐,大半夜的,你出去干啥